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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剛聽說陳光前的消息時,還真感覺腦子有點空。他,一個在臺灣影視圈打拼多年的配角演員,55歲,沒能逃過最孤獨的那種死法——家里獨自離世,多日不被發(fā)現(xiàn)。等尸體腐爛發(fā)臭了,才有鄰居聞到異味報警,破門而入,才看到這一切。
屋里沒別人,只有那條米克斯犬死死守在身邊。警察靠近,忠犬都不讓人動主人的遺體。這畫面,說實話,看著比任何戲還要讓人揪心。
你細品這個細節(jié)。警察、動保處、家屬,都是后來才到場的。倒是這條狗,哪怕主人的靈魂已走,它還是不肯離開,像是守著最后的溫度。很多人評價“這狗比人還忠誠”,其實把事情稍微翻一翻,會發(fā)現(xiàn)這說法太輕飄。
回頭復盤,事情很扎實。陳光前平時就一個人住,親戚不常聯(lián)系,朋友也是這幾天找不到人,才有點不放心,報了警。警方接到消息趕到,發(fā)現(xiàn)門窗沒問題,敲門沒人應,索性破門進屋。
進去以后,屋里只剩下尸體和狗。警方又細查一輪,排除了他殺、搶劫等可能性。貴重物品還在,屋里沒打斗痕跡。他家人后來也趕到現(xiàn)場,確認尸體,沒什么異議,說是老毛病。事情就這樣,收了場,剩下后事,家人處理,狗狗由動保處暫時安置。
沒什么戲劇反轉(zhuǎn)。朋友因聯(lián)系不上報警;警察破門;家屬認尸。幾天的時間,生死一線,圍觀的只有沉默的寵物。這種孤獨不是一時的,而是整個社會逐漸形成的“常態(tài)”。
想當年,陳光前在影視圈也算有名,雖然都是些配角,但有《大尾鱸鰻》《超級天兵之機車班長》這些作品,他身材高大,長相有種兇氣,所以經(jīng)常演黑幫或反派。演技不差,人也努力。
只是這些年,行業(yè)變了。平臺流量,劇組工會都沒幾家,靠小角色攢口碑的人越來越難混。老演員如果沒混出頭,身份一斷檔,就很容易掉進看不到底的黑洞。
你如果不懂,看他后來直播賣佛像,也許會覺得離譜。其實,打個比方,明末清初時候的李漁,不也是從戲曲創(chuàng)作轉(zhuǎn)型到書坊經(jīng)營,最后也是悄悄謝幕?時代變了,人的路,能選的就那么幾條。
有人說他直播時敢爆料,敢講娛樂圈的亂事,也犯過法律,被告還判了幾個月。這些一波波下來,斷了演藝圈的關系網(wǎng),事業(yè)重新開始,卻也再沒翻起什么浪花。有時候,生活就是這樣,你努力,但沒人記得你努力過。
9月初,有人還拍到他出門,狀態(tài)挺樂觀,看起來至少沒有明顯的異樣。這也是讓人唏噓的地方——誰能想到那就是他的最后一面。身邊合作過的人,比如導演邱黎寬,聽到消息也懵了。
大家都以為他還在堅持著,沒人覺得一個人住會有事。其實這樣的風險,誰都不敢細算。當社會老齡化、就業(yè)碎片化越來越嚴重,像陳光前這樣“經(jīng)濟、健康、社交低配”的個體會越來越多。不是說你混到主角就能免疫,只是配角更容易沉沒。
換個角度去看,其實陳光前的故事和竹林七賢里的阮籍,還有點像。阮籍才情橫溢,最后也選擇遠離權勢,死在隱居處,多日無人知曉。你細想一下,那畫面不是更荒涼?所以說,獨居不是自由,而是風險;孤獨死成了時代的注腳,這才是扎心。
有的人說,這條忠犬證明了什么是“陪伴”。是,寵物對主人的忠誠確實頂?shù)米。粋€社會如果要靠動物填補人和人之間的冷漠,那也是問題很大的事。你可能不知道,歐洲的梵高也一樣,生前沒被認可,死后才有人關心。豬也懂看門,人不如狗這話,說出來更像一種自嘲。歸根到底,這是社會結(jié)構(gòu)變了——社區(qū)瓦解,大家庭稀薄,人際關系再也不是老年代的那種擰在一起。
那些呼吁多打電話、多發(fā)消息,避免遺憾,講得很真誠。但要治本,不能只靠關懷式喊話。行業(yè)風險沒有底,邊緣個體沒有保障,不管是演員、直播帶貨還是傳統(tǒng)文人,說句實在的,誰也不敢保證哪天會不會“掉線”。
跨社區(qū)的健康預警,行業(yè)協(xié)會的定期關懷,智能家居的健康監(jiān)測,說容易,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形成體系。大多數(shù)人忙著活著,沒心思管別人。
陳光前過完這一生,沒有大紅大紫,但認真演過每一個角色,敢于嘗試新的方向。結(jié)局雖無聲,卻也算用盡了力氣。
他的狗狗以后會去新的主人家;他的銀幕形象,被時間抹去??瑟毦诱叩墓陋毸溃瑓s只會越來越多。一句“愿你走好”真的太輕了,我更愿社會能多點機制,少點冷漠,這才是真話。
所以,別只感慨狗的忠誠,也別只遺憾人的孤單。這種事今后還會有,誰能不心酸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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