臺灣國民黨黨魁大選現(xiàn)在已經進入到了最后的倒計時階段,一場前所未有的“統(tǒng)一大考”正擺在所有候選人面前。
面對兩岸終局壓力與島內復雜民意,他們必須給出答案。
三種話術三種活法
10月11日,由中天電視臺操辦的最后一場候選人辯論會,把所有矛盾都推向了高潮。
面對統(tǒng)一,幾位主要候選人展現(xiàn)了截然不同的生存策略。
這其中,有以設置條件來換取模糊空間的鄭麗文,有堅守“維持現(xiàn)狀”安全區(qū)的郝龍斌,還有高舉理想旗幟卻似乎脫離現(xiàn)實的張亞中。
當來自北一女的教師區(qū)桂芝站上提問席時,空氣仿佛凝固了。她的問題直指要害:“國民黨是不是放棄了‘中華民國憲法’里的國家統(tǒng)一目標?”“當選后是否承諾重建課綱?”“只談和平不談統(tǒng)一的‘獨臺’,和民進黨的‘臺獨’到底有啥區(qū)別?”
這些問題像連珠炮一樣,打向了臺上的候選人,逼著他們亮出底牌。
郝龍斌巧妙地繞開了關于統(tǒng)一的直接詰問,反復強調臺灣當前的主流民意就是“維持現(xiàn)狀”。這幾乎成了他的護身符。
他提出的兩岸政策是“親美友日和中”,一個聽起來四平八穩(wěn)的口號。但魔鬼藏在細節(jié)里,有人追問他為何不用“和陸”,他卻堅持用“和中”。
一字之差,被外界解讀為他刻意與大陸保持某種距離感,以爭取中間選民的策略。
張亞中是全場唯一立場清晰、毫不含糊主張“終極統(tǒng)一”的人。
他的論述基于“一中憲法”,這種在島內政治環(huán)境中堪稱“稀有”的鮮明態(tài)度,為他贏得了一部分人的贊許和肯定。
然而,張亞中的理想主義也讓他顯得有些不切實際。他的統(tǒng)一方案里,竟然包含了允許臺灣保留軍隊這樣大陸方面絕無可能接受的條件。
而熱門候選人鄭麗文,則走出了一條最復雜也最耐人尋味的“模糊”之路。她試圖用“程序正義”來對沖“最終目標”的壓力。
一方面,她曾公開表達過“臺灣人就是中國人”的觀點,在辯論中也承認,兩岸的現(xiàn)狀不可能永遠維持下去,它必然是一個動態(tài)演變的過程。
這番話,讓一些人看到了積極的信號,認為她至少沒有僵化地死守現(xiàn)狀。
但另一方面,她緊接著為這個“改變”設置了兩個極高的程序門檻。
第一,必須是和平的方式。第二,必須獲得兩岸民眾的支持與接受。
她特別加重語氣強調,臺灣2300萬民眾的意愿需要被“尊重和充分保護”。
話聽起來滴水不漏,卻引來嚴厲的批評。反對者認為,這所謂的“臺灣民眾同意”,無異于是一個變相的“臺獨謬論”,是為無限期拖延尋找的最完美的借口。
不止路線還有人品
當純粹的路線辯論已經無法分出高下時,候選人們不再滿足于闡述政見,而是開始通過塑造“外部威脅”和審查“內部純潔”,來攻擊對手的形象。
郝龍斌陣營率先打出了傳統(tǒng)戰(zhàn)術牌。他的盟友趙少康,將網絡上對郝龍斌不利的輿論,直接定性為大陸方面的“介選”。
他甚至公開要求民進黨當局控制下的安全部門介入,調查所謂的“網軍”。
同時,他們也將矛頭直指鄭麗文陣營,指控其操弄“網軍”為其造勢。
一時間,一場“內有網軍、外有大陸”的內外夾擊敘事被構建起來,意圖將鄭麗文徹底孤立。
10月11日那場辯論會,在這樣的氣氛下,幾乎演變成了一場針對鄭麗文的“批斗會”。
如果說郝龍斌陣營的攻擊是“戰(zhàn)術”層面的,那么張亞中的出擊則更像是“道德”層面的拷問。
他抓住了鄭麗文此前發(fā)表過的一個爭議言論——若當選將拜訪日本政治人物高市早苗。
張亞中將高市早苗描述為“日本右翼、有軍國主義傾向”的政治人物,并直接將鄭麗文的這一計劃,上升到了動搖國民黨“黨格”與“黨魂”的高度。
無疑是在質疑鄭麗文的民族立場,拷問她作為國民黨主席候選人的資格是否“純潔”。
面對趙少康拋出的“大陸介選”論調,鄭麗文并沒有順勢跟進,共同聲討大陸。
她反而呼吁,大家應該去適應網絡時代,尊重網民的自由表達,成功地將對手的攻擊,轉化成了一場關于“思維模式是否跟得上時代”的辯論。
這不僅化解了針對她個人的攻擊,還把自己塑造成為一個更理解新時代政治生態(tài)的形象,反襯出郝、趙等人的陳舊。
躲不掉的考卷
臺灣的政治博弈,已經不再是關起門來自己玩的游戲了。
過去那種可以對內一套說辭、對外一套說辭,甚至可以隨意放話而無視對岸反應的時代,已經一去不復返了。
辯論會上區(qū)桂芝老師的連串提問,正是這種新現(xiàn)實的集中體現(xiàn)。
她的問題之所以讓候選人難以招架,就是因為它戳破了國民黨長期以來用“維持現(xiàn)狀”這塊遮羞布所掩蓋的終極問題。
無論如何閃躲,最終都必須回答:未來到底要走向哪里?
候選人的一言一行,如今都必須同時接受兩岸民意的雙重檢視。無論是承諾要改革課綱,還是強調要保護臺灣民意,其背后都隱含著一個潛在的考量:“對岸會如何解讀我的話?”
像張亞中這樣,雖然提出的具體方案被認為不切實際,但他“敢于談統(tǒng)”的態(tài)度本身,在對岸看來,就已經是在當前島內政治環(huán)境下值得肯定的“相對積極分子”。
同樣,像鄭麗文這樣,雖然為統(tǒng)一設置了重重障礙,但她至少承認了現(xiàn)狀“不可能永遠維持”,沒有把路堵死。
可見,國民黨已經不能再假裝那個終極問題不存在了。
鄭麗文承認現(xiàn)狀的“動態(tài)性”,正是對這種巨大壓力的直接回應。
結語
國民黨的這場黨魁選舉,與其說是選出一位新的領導者,不如說是在為這個百年政黨在未來的兩岸棋局中,尋找一個新的坐標。
無論最終是誰脫穎而出,都必須認清一點:任何試圖繼續(xù)忽視、操弄或者用陳舊話術敷衍兩岸議題的策略,都將面臨越來越嚴峻的挑戰(zhàn)。
參考資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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